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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性异地传销真实内幕》-22.又出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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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十二节 又出蹊跷[@more@]


  还没见到蔡良的朋友,我就被赣江水吸引了,登记了酒店,知道南昌有一个依山傍水的秋水广场,我恨不得马上置身于秋水广场,让几个月来绷紧的心弦休闲一下。我的建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其实,对每个搞异地传销的人来说,上大总的那个月是最痛苦的,有时,人就是这样,当离成功一步之遥时,内心最恐慌,恐慌不为别的,而是这样的成功是否像一场梦,醒来时良辰美景都是虚设。上大总知道真相后,痛苦从此就会无边无际,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没有退路也没有出路,只能悬着心走一步说一步。夕阳下的赣江“落霞与孤蝥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浩淼的赣江水像一条水龙绵延横亘南昌城,来往的船只发出的笛声,刺耳、清脆,这样的景色还能欣赏多久,这样的悠然,能够驻足吗?站在平静的江水边,我在想着,这样漫无目的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几个男人早已不耐烦陪着我欣赏过眼的浮华,焦躁地在江边乱窜,常书林拍着我的肩膀:“你又不是诗人,看看就行了,中国那么大,比这好看的地方多了。”

  “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我淡淡地说。

  “一天东躲西藏,到哪儿美去,最美的时候,就是躺在按摩院里,美女的双手到处乱按,那才叫美。”常书林笑着。

  我瞪了他一眼,喊道:“回去。”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女人在恐慌面前,喜欢看风景,喜欢在风景的优美中停留,她们并不见得想找个肩膀去靠一下,女人在她们生育过后,在抚养孩子成长的岁月里,注定是独立的。而男人在恐慌中最盼望的是找个女人的肩膀靠靠,哪怕是个陌生的女人。这三个男人回到酒店,不到半小时,我再去敲门,早已无影无踪,不用想我都知道,他们正沉浸在女人的温柔中,尽管这样的温柔是花钱买来的,可对男人来说他们需要这个,尤其是低俗的男人。

  大早,我喊醒这三个睡眼惺忪的家伙,就到赣江科工贸有限公司找蔡良的朋友。杨威又装扮成了我们的大老总,而我依然装成那个不说话的小女人,察言观色。蔡良的朋友姓何,我们刚说明来意,他似乎就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开口就说:“你们是搞传销的吧,我的化妆品可以给你们,你们可以从我的公司来回转帐,但是你们要交奖金分配完之后的利润的30%给我们,否则没得谈。”

  无论杨威怎么讨价还价,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人家就一句话:“出了事儿,你们跑了,法人代表是我,我要承担责任,可能还要赔上我的公司。就这个价,接受不了,就没法谈。”

  当我们扫兴地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再去找这三个男人,他们拿着一副扑克牌,已经赌上了,100的票子散落在床上,每个人叼着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正赌得开心。我上去把他们的扑克牌抓过来,丢了一地,呵斥道:“啥时候了,还有闲心赌。”

  “那你说咋办,谈又谈不拢,这些开公司的都太黑了,恨不得天上马上给他们掉个馅饼。”杨威说。

  “我们再找几家公司试试看。”我说。

  “别找了,没用的,都是一路货色,连咱搞传销他们都知道,什么连锁,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干啥的,还费那劲儿干吗?”常书林说。

  “家里报单的排长队,没产品哪儿行?”我说。

  “我看,刘,刘建国咋干,我们咋干。”常书茂说。

  也许,常书茂说的对,刘建国那么精明的人,何尝没想过搞个合法的公司,披个合法的外衣来搞,他都干不成的事儿,我这样费劲儿,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想到这里,我有了主意,喊道:“明天飞回重庆。”

  “还回重庆干嘛?”杨威问。

  “到酒店订机票去,去了就知道了。”我瞪了杨威一眼。

  再回重庆,山城的美景对我来说,已是过眼云烟。我穿梭在各种化妆品店,看哪个牌子瓶子漂亮,价格便宜,能独立做包装,转悠了一个下午,终于找到一家批发店能按我的要求做出精美的盒子,里面装五件套,成本价格不过30元,比刘建国给我们的产品贵了20元,但总比没有强。回到江伟酒店,我把三个吃了睡,醒了赌的家伙喊起来,告诉他们:“产品搞定,就叫红太阳有限责任公司,地址就写何老板赣江的公司地址。”

  那三个坐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哈哈大笑,我也笑了。想把骗局演绎成真的,确实比登天还难,何必费劲儿,越描越黑呢?这样想着,我心里一阵发笑,对他们说:“回去,谁都不能和大姐、二哥他们说公司是编出来的,产品是批发市场定做的,就我们几个知道。”

  他们又笑了,是笑我的能耐,还是对自己无奈的嘲讽,我也不知道。产品印刷和包装还有几天,等我验货后,才能发往嵩阳和新川,与其呆在重庆打发时间,不如到内江看看他们是怎么搞的,我这么一提议,那三个马上表示同意。

  再次坐汽车到内江,登记完酒店,我就让杨威带我们到蔡良家里看看,让他先不给蔡良打电话,冒然前去,才能了解真实。那天是个下午4点多,我们转了几个弯儿,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口,杨威带我们上了四楼,使劲敲门,来开门的正是蔡良,见我们站在门口,他诧异地看着我们,还是把我们让进了家里,我一进去旧看到,破旧的屋子里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到处乱扔着象棋子,扑克牌,几个男人还蹲在地上围着看下棋,对我们进来像是视而不见。蔡良说:“来也不打个电话。”

  我一看情景就知道他们是心力憔悴,混不下去,又不敢回家的异地传销分子,在安顺也见过这种表面光鲜,其实内心空洞,无路可走的人,原本以为蔡良西装革履,可能混得还行,想不到来到他的家,看到的是这么一副情景,我没有再往屋里走,看了一眼蔡良:“晚上,请你们吃个饭,把大家都叫上,还是上次住的酒店。”

  说完,我像大姐大一样,带着三个男人就下了楼。一路上,我的眼前晃动的都是那群蹲在地上下棋的男人的熊样儿,我也不知道我请他们吃饭还有什么意义,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内江干这个,是不是在内江比安顺还好干。

  到了酒店附近上次吃火锅的地方,我让杨威他们进去先订一个包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要来月经,到附近的小商店买卫生巾。就在我离开火锅店不到50米的地方,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好眼熟,她穿着一件白衬衫,上面沾满了血污,牛仔裤包裹的臀部像两个热馒头,漂染的黄色长发披散着,两眼无神地从我身边走过,细小的高跟鞋踩在马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看着她熟悉的背影,我终于想起了她是王芳,真的是王芳,一定是她,我惊呼着追上去,站在她面前,她冲着我笑了,像是根本不认识我,傻笑着又绕过我向前走去,我站了一会儿,又追上去,堵住她:“王芳,你怎么在这儿。”

  她“嘿嘿”笑着:“王芳是谁呀?”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王芳的样子着实让我害怕,我上去拉住她:“我是翠兰,訾翠兰,你不认识我了吗?”

  “訾翠兰是谁呀?”她又是哈哈一笑。

  事情或许来的太突然,我顾不了那么多,抓住王芳,就能搞清楚更多我不知道的事儿,这么一想,我拽着王芳的手:“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好吃的,在哪儿呢?”王芳问我,我拉着她:“跟我走。”

  王芳在我的拉扯下,机械地跟我走着,我把王芳带回酒店的房间,给她洗了个脸,昔日王芳姣好的容颜又出现在我面前,只是王芳的眼睛总是漂着,她像是对什么都没了感觉,也不认识人。在卫生间给王芳洗手的时候,挽起王芳的袖子,我看到王芳纤细的胳膊上有着青紫和血痕,像是被人打过。给王芳洗完手,我带她到床上躺着,王芳挨着床就睡着了。我趁王芳睡着,翻着她的衣服兜,全身没有一分钱,只找到一张身份证复印件,上面写着:“王翠兰,1978年出生,四川乐山木墩村5组。”

  是谁这么黑心把王芳打成这样,丢在大街上,还只给留了一张身份证复印件,难道是刘建国吗?我心里犯着嘀咕。这时,杨威给我打来电话,说蔡良他们已经到了,菜都点好了,锅子也上来了,就等我了,让我赶快去。

  挂了电话,我给王芳盖了被子,把门锁好,向火锅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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