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笑让安利对外事务部经理“受宠若惊”

    感动回眸：都知道，对这些彩云之南大山里的孩子们来说，“笑”真的曾经就是一个伤心梦。就说这10位“唇颚裂”孩子里的那位小谷宝吧，从来不敢咧嘴笑、从来就只会低头盯着自己脚尖看，能坚持3天不说话。学校离家300米，却从来不敢去，怕被人笑话。2006年5月11日，本报刊发《滇乡捂脸孩子渴望灿烂笑容》的报道，随即发起“三千公里微笑接力”活动，10位“兔娃”来上海接受了兔唇修补手术。年前年头，十几通读者电话接连打来———过年了，大山里的孩子们还好吗……
    　　
    仿佛心有灵犀，就在大年夜里，刚刚返沪到家的上海第5批援滇干部、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旅游局副局长陈炯，头一桩事就来电“爆料”：“香格里拉县和德钦县3位兔唇娃子的父母，要我代他们向解放日报问声好，拜个年！尤其是小谷宝，那时从虎跳峡镇光着脚走出来的双侧唇裂的娃子，他爸专门写信给我说，小谷宝已经上学了！高高兴兴，昂首挺胸，脸上的笑啊，特得意，特灿烂！”
    　　
    出乎意料，想拨个电话给孩子们拜年，却怎么也拨不通：10位孩子的家里全没电话，村寨又都远离县城几百里，在大山深处；一遍遍拨打，一遍遍忙音。更出乎意料的是，在记者的辗转寻访中，在大山之外的电波往来里，在一位位曾经参与其中至今仍来电牵挂的人们的叙说里，术后返乡的孩子们居然有这么多的鲜为人知，这么多的触人心弦……
    　　
    当时负责送迪庆州3位兔唇娃子返乡的陈炯，最记得在上海机场，有一大群好心人去送行时发生的一幕：“孩子们发自内心的笑特别灿烂。人们都夸赞，8岁的白玛永宗手术后漂亮得惊人，有人鼓励白玛永宗跳个舞，女孩爽快地答应了，还额外唱了个小曲，恨不得在人前多表现，相比手术前真是判若两人。可是，真正到了临别的时候，女孩又哭了。她突然甩开爸爸的手，径自走到前来送别的安利公司对外事务部经理李君面前，拉着李君的手连连说‘谢谢、谢谢……’要知道，这样的‘谢谢’，出自曾经孤僻的女孩之口，真的让李君‘受宠若惊’，眼睛一热。其他的孩子见了，也一个个走过来，拥着前来送别的上海好心人，哭成一团……”的确，在许多见过孩子们的好心人的脑海里，最难忘的，恐怕都是10位孩子手术后发自内心的最灿烂的笑容。他们从此有了丰富的表情，不再是从一出生就维持许多年的与年龄不符的冷漠甚或惊恐。在陈炯的记忆里，白玛永宗从小不敢见人、长期足不出户，连所在佛山乡都没走出过，更别说县城、州府、昆明甚至3000公里之外的上海了，来上海之前，就在去机场路上，竟然号啕大哭。
    　　
    “可是，做完手术从上海回去，情形就截然不同了。来之前，孩子们都有一个习惯性动作，用手捂住嘴；手术后，则习惯于不时拿出小镜子，自我欣赏一番。”陈炯说。
    　　
    姚倬也有类似感触。这位《上海画报》的记者，曾在思茅插队、工作了14年，一见解放日报“三千公里微笑接力”号召便有些坐不住了，志愿提出要将娜克、腊崩两位孩子一路护送回思茅孟连县。春节电话里，姚倬回忆：“两位孩子回乡时，整个公信乡的乡民们都赶来了！前来迎接的孟连县委副书记感激地说，要是没有上海解放日报发起的这次活动，孩子们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从乡出镇、从镇到县、从县到地州、从地州到昆明，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到上海，第一次游浦江……这么多的第一次，足以改变孩子们一生！我当时最感动的，是看到这次上海之旅后，腊崩和娜克两位孩子纷纷把上海好心人送给他们的礼物拿出来，一件件地分给村里的孩子们。”
    　　
    笑在脸上，喜在心里，一趟人生的旅行让孩子们心中萌发了许多。不曾忘，当来自红河州元阳县的兔唇娃邬小伟在术后去浦江游览时，一脸惊讶指着外滩的灯火辉煌。不曾忘，当来自文山州邱北县的兔唇娃张树珍看到车窗外上海一排排高楼大厦时，她立即想到了家乡一座座连绵的大山。更不曾忘，这次过新年，这个春节里，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来电，通过本报继续关心着这些大山里的孩子们，继续打听着如何能再尽一份心、再出一份力，继续这永无终点的“微笑接力”。
    　　
    直到昨夜截稿前，电话依然在拨，期盼着接通那一刻，大山里的孩子那新年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