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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述:非法传销的反对者;拿牌直销的修正者;中西文化的调和者;养生保健的融通者;天下文章的拿来者;微言大义的思考者;自强不息的实践者;万柜联盟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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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女性修行者—叶曼教授详细修行过程(三)

国学经典——南怀瑾先生专辑 │ 2010-12-06 19:59:59

 

自从一见楞严後不读人间糟粕书

  

讲经的地方是北投的杨管北先生的家中。我听的第一部经就是楞严经,幸好第一回接触的不是「成唯识论」,也不是「阿弥陀经」,而是楞严经。否则我又掉头而去了。真是自从一读楞严後,不看人间糟粕书。

  

虽然是中途插进去听楞严,名词也不懂,佛理更不通,但是文字和说理,立刻使我著了迷,每次听经,内心中总是充满了欢愉的心情。老师讲,我写笔记,回来再整理,从头温习回想一遍,再把老师下次要讲的,事先再看一遍。半部楞严经听完以後,我请求老师从头再讲一遍。

  

听讲的人中,有位程沧波先生,程先生的文章学问都是有名的。他说:「像我们这一班人,听了两遍楞严经还是不能全懂,年轻人,或是文学基础不好的人,又怎麽能看得懂?老师,若是能把楞严经翻成白话,就会普及众生了。」

  

今天,举目四看,当年听经的人,眼前没几个了。出钱印书的是杨管老,供应纸笔的是杨太太,还要找一个能帮整理稿子的人,这件工作就派到我的头上来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老师笔下很快,楞严经就翻成了白话。我则一边抄写,一边加上标点符号。不久,我先生外放,派任驻雪梨的总领事,我们又出国了。我跟老师学习的时间,算起来,不过一年半。

  

出国时,携带的就是一部楞严经,因为它是我唯一读过的佛经。後来,老师将印好的楞严大义精解寄给我,在澳洲的三年,每一天,我都把这两本书对照著重新逐字的仔细看,并作眉批。现在再说说我的坐功。刚刚遇见老师时,便按著老师的教导,学习打坐,腿也盘不起束,那是一种近乎散坐的打坐。可是坐的第二天,刚一上座,突然间觉得有一个从尾闾那儿往上冲,就好像蒸汽机一样的强烈,仿佛有一个类似圆柱的帮浦,往上直冲,这一下可真把我吓坏了。我想:「糟了—这个大概就是所谓走火入魔了吧?」於是,赶紧下座,跑去告诉老师。

  

老师说:「没想到你这麽一把岁数了,又结过婚,生过孩子的人,还能一打坐,就碰上这种事,真是可惜,我应该先告诉你的,你把这机会失掉了,下次若有这种情形发生,不要慌,再继续坐下去,看看还会发生什麽事情。」

  

很可惜,从那次以後,就再也没有发生过那种现象了。

  

在澳洲三年,调到菲律宾又住了一年。

  

这时,我的女儿正准备生第二个孩子,於是,我就赶到美国去照料她。万里归来只为它

  

这一年,是一九六四年。南老师准备在阴历大年初二,举办「打七」。

  

听到这个消息之後,我排除了很多的困难,预备离开美国赶回台北。当时,我的女儿哭丧若睑说:「妈妈—.要不是您是我的妈妈,我真要说您简直是疯了,那有在大年除夕,把儿女孙女扔下不管,自己走了?若是回到菲律宾跟爸爸去过年,还说得过去,可是,您这时回去,却是为了「打七」。这真是怎麽一回事呀?」

  

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总之,这个机会我是不愿意错过的。」

  

这一次,我是抱著求知、求证的心,在大年除夕万里飞回台湾。在国外几年,「楞严经」都给我翻烂了,理趣上虽然知道了不少,但在自己身心方面,却觉得毫无受用。

  

因此,这一次「打七」,我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对自己说:「假使在这七天之内,我若不能证实任何东西,从此以後,我不再学佛,不再谈佛了,无论佛的教理是多深,文字多美,依然只是谈禅说法,於事又有何帮助呢?五年来我把自己整个心都挂在上面,可是抓不著!摸不到!碰不见!丢又丢不下,放又放不开,到头仍旧什麽都不知道,长此下去,岂非浪费生命?所以,当时是抱著这种决心去「打七」的。我的脾气不太好,而且很执拗,老师经常说我,一个女人,怎麽有这麽大的霸气?应该放柔和些。

  

我自己倒不认为这是什麽霸气,无论别人如何夸赞我,我觉得自己并不很聪明,因此,只有一个办法,「勤能补拙」,最好是下死功夫,所以,无论学什麽东西,本著笨鸟先飞的原则,我总会比别人早一步,下多一点功夫。那麽我就不会比人家落後得太远。而我学佛,起步已太迟,兼之自感老大,更深怕他生未。而又此生先休,所以才会如此的著急

  

因此,我下定决心,在这七天之中,一定要把这挡子事弄个清楚明白,作个最後了断

  

大年除夕,赶到了台北。第二天,补办了入境手续,向朋友借了铺盖,未通知任何亲友,只向老师拜了年,便澄心静虑的住在旅馆,准备第二天上山,到杨管北先生的别墅去「打七」。

  

那年,仿佛都是男士,只有我一个女人。

  

在禅七中,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我非常的虔诚、专精、老师说的法,我心领神会的细琢磨;老师教的法门,我都认真的去参修,他要我们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在那几天当中,我一句话也不说,一副要打官司的睑,不说也不笑。朋友们安慰我说:「这事情,不能急,要慢慢来。」我劈头的反驳他们说:「慢慢来,等到死了再来?还是等到像您这麽老了再来?」

  

我就像是疯狗一样,只要谁劝我,我就不客气的反驳回去。甚至於连老师的话,我若听不顺耳,也板著脸反驳。我认为只是打打坐、数数呼吸、听听经,不管理论上有多好,但是对於自己毫无补益,并不能证实什麽,这岂不是依旧在拿佛法来消遣?

  

那时我的心情,实在太坏了,把所有的朋友都顶撞了,我不是气冲斗牛的灯著两只眼睛发脾气,就是闭著两只眼睛生闷气,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满脸的杀气,真像卖牛肉的样子。这是後来同参们描述我的当时神情。

  

到了第四天晚上,大概是有人对老师说:要是再不管她,她可能就真要发疯了。於是,老师把我叫了去。

  

老师说:「你在闹什麽呀!」

  

我说:「太多的问题,从头到尾,我都不能解答。」

  

老师说:「你这样,就能解决得了吗?现在,你静下来,冷静下来,……一切问题都不要想,全都放下。」

  

我瞪著两个眼睛看著老师。

  

老师只是说:「静下来,什麽都不要想!」

  

我静了下来,突然间,我有如醍醐灌顶,从头顶静到足心,我立即体会到,真正体会到:「狂性自歇,歇即菩提。」

  

一切问题立刻溶化消失,心中豁然开朗,一种说不出的欢喜、舒畅、宁静,那是难以述说的。

  

我高兴的说:「老师,就这麽简单?」

  

老师说:「根本就不复杂!」

  

我说:「就这麽平凡?」

  

老师说:「从来就没有隐密。」

  

於是老师叮嘱我:「好了,就是这个意境,一直保住下去,不要睡觉,不要动,好好保住。」老师离开後,我继续坐了许久。忽然想起,脚还没洗,牙也没刷,赶紧下座,到了浴室,清洗一番,然後,躺了下来,倒头就睡。这一觉真是睡得好香,好甜。第二天,一早老师问我:「怎麽样?昨天怎麽样?」

  

只见老师把眼睛一瞪,大声的说:「告诉你不要睡,继续坐下去,你为什麽不听?」 我说:「老师!我的脚没洗,牙也没刷

  

老师不等我说完,就向我吼著说:「这就是你的洁癖!这就是习气!这就是业力!」,骂了一大堆。我听了,一点不觉委屈,反而心平气和的说:老师—.您昨天讲密勒日巴尊者的故事,当他飘在半空中下不来的时候,把他老师给的锦囊打开一看,原来只是告诉他:「此时最需好饮食。」其实,此时也需好睡眠哩

  

老师笑了,没有再说什麽。

  

那一整天,坐得非常好,不必用什麽法门,自然的万虑俱寂,而又充满欢喜。彷佛一切原本就是如此的。到了晚上,刚躺下来,突然感觉下腹部,脐以下,整个热气充满,就像山里氤氲的云,翻滚弥漫,越来越密越厚,又暖又充实,忽然有一股气从密集的云层里直往上冲,顺著喉咙、唇、舌、人中、鼻子到眉尖,然後分成三叉,牢牢的,把顶门按住。我不知道这是什麽?既不害怕,更不心乱,反觉得很有意思,心里想:「你」可以上来,「你」是不是也可以下去呢?这麽一问,「他」就真的下去了。我又再跟「他」商量:「你」是不是可以再上来?於是,这股气又上来了。

  

我开玩笑的问「他」:也能从後面上来吗?「他」就另分一股从後面尾闾,沿著脊椎、後脑,然後分为五支,冲了上来。这样一前一後两股气,上面各分出叉,把我的头部密密抱持住。

  

我摇一摇头,摇不掉他,但是心理,要「他」上来,「他」就上来。要「他」下去,「他」就下去。我就这样的和「他」戏耍了好半天,觉得有趣而又舒服,然後,我安然的睡去。

  

第二天清早,几乎把「他」忘了。但是把头一摇,才发现「他」还在那儿。清清楚楚的在那儿,这一下,我知道「他」不太简单,立刻奔跑到老师的房里,报告昨天发生的事惰。

  

老师立刻吩咐鸣钟集众,大伙儿都到了禅堂。老师向大众宣布:我们大家来庆祝叶曼—她,任脉、督脉一齐打通了。”

  

我好奇地问:“什么叫任脉?督脉?打通了又怎样?” 老师说:“前面的叫任脉,后面的叫督脉。其他问题,暂时先放下,现在,你一切不要管,只是好好地保住!”

  

当时,我心想:老师既然如此郑重地当众宣布,当然不是走火入魔,反正我心里现在很喜悦满足,其他的由“他”去罢!我就那样的继续坐下去,腿不累,心不乱,肚子也不饿。一直坐到下午,发觉月经来了,而且,来很猛,算算日子,刚刚过去几天,这恐怕真的出了毛病了,於是,赶紧去请教老师。

  

老师一听,高兴的说:「好哇!赶紧斩!」 我问:“斩什麽?”

  

老师说:「斩赤龙呀!就是斩那个东西。这正是最好的时候。」 我追问:「怎麽斩?」

  

老师说:「我又不是女人,我怎麽知道如何斩?你自己「现在」应该自己知道了!」

  

说实在,斩赤龙,正和任、督二脉一样,都是生平第一次听到,根本不知如何处置。但是,心里一横,想著: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死就死吧!不去管它!斩不斩的话,至多不过是血崩。所以我虽是茫然,却很安静的走开。老师突然在我身後,说:「空掉它。」回到座具,心想:空掉它?这个我做得到。对!空掉它。

  

刚这麽一想刹那间,血就止住了,它的停住,正像它来时的突然与猛烈。

  

原来身上前後的两道气,在血止的同时,突然间,转变成了一道急流。原来这两道气,我是可以任意使「他」升降的,这时,「他」却自己变成一道河流,周身上下前後轮转,转动的时候,可以觉得:有个轨道,并且上面有个东西,「突—突!突—」的在轨道上奔驰,就像是火车在一条有三根铁轨的轨道上飞奔前进。

 

我又去报告老师:「现在血是止住了,但是身上又出了变化,任脉、督脉全没有了,它们连成一条河流,上面还有一个小火车的东西,「通!通!通!」的在旋转。」

  

老师说:「哎呀!你怎麽这样的好运气!真是瞎猫又碰上了死老鼠。这是转河车!不是转火车。」 我问:「什麽是河车?」

  

老师说:「就像那古时耕田用的河车,农夫踩在上面转动著,把木格子的水随著从下面兜上来。从前,古时候,没有火车,所以,把这个现象称为转河车。」

  

这时,已是第六天了。 三十六小时暗室禁闭

  

第七天,我们打七结束,大家下山。我内心充满了喜悦与满足,我并没有得到什麽,只是体会了「狂性自歇,歇即菩提」的确切含义,同时,使我了解并且确信「心物一元」

  

从前我必须用尽各种方法在静坐中求定,还是得不到。现在一坐下,我的心自然就安定,不必用持咒、念佛、观想等等去除妄念,妄念自然没有了。

  

至此我深深体会到心真能影响物,反过来说,物也能影响心。而心物两个东西,实在同一的。在事实上,我并无所得,只是解了「狂性自歇,歇即菩提」的真义,就有这许多的身体的变动发生。

  

打七结束时,我向老师叩首礼拜,很感激的说:「我流浪了二、三十年,现在,总算找到家了。从此以後,不会再去东奔西闯,同时从现在起,我再开始吃素。」小时候吃素,是吃的儒家素。今天,吃的是佛家素。我吃素既不是要增加福德,更不是为了怕因果。如果吃素有一点点功德,这个功德就回向给我那个老同学—张起钧先生。因为不是他,我不会认识老师,没有老师,我不会有今天。

  

从一九六五年吃素到今天,又已经有十六年了。 心如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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